*この記事は、平山亮さん講演会『メンズプロジェクト講演会「介護する男たちの困難とは?」~迫りくる「息子介護」の時代を考える~』に参加して 永野眞理 の繁体字翻訳です。簡体字翻訳記事は、こちらからどうぞ

如果我說「真是過癮」,不知道會不會很失禮。2018年3月3日去聽了一場在WithYou埼玉舉辦由平山亮先生所主講的演講,結束後第一句脫口而出的就是「好過癮」。聆聽演講時,真數不清到底笑了多少次。
 
演講的主旨與講者的著作『負責照護的兒子們』相關,如同演講的主題「男性企劃」,假如真硬要說,這是一場講給男性聽的演講。而當天我會去參加也是因為內心有所期待才去的。

剛好就在一年前,我擔任志工的地方上野的課堂討論請來了平山先生舉辦書評單元,我有幸擔任講評,因而事前不斷地反覆閱讀了好幾遍這本書。一開始讀的時候抱持著來找碴的想法,想著哪裡可以吐嘈一番,讀到後來卻反而對書中所寫的內容感到贊同並且「好啊!好啊!」不斷地為其喝彩,後來我的講評絲毫擠不出任何批判的字眼。這足以說明我有多麼被這本書吸引了。

這本書是一本研究男性的論文,探討透過「負責照護的兒子」看所謂的「男性的特性」。書中藉由將男性從「被無端捧得高高在上的位置」硬是拉了下來,用這種以往不曾有過的論點,展開令人痛快的論述,我單純的僅抱持著演講時也可以聽到平山先生毫不留情的揭發「男性的特性」的期待而參加。

但是,等等,平山先生畢竟還是對於「研究性的書籍」和「演講」的「不同」之處徹底做了區別,並以他洗鍊而巧妙的言詞上台為觀眾演講。

人只要被一股腦兒地指責「不是」就不想繼續的聽對方說下去。這時候就算對方說的是重要的事情,卻結果和沒說一樣。最糟糕的情況是進而產生抗拒,甚至也有可能發展成痛恨那句話。講者發揮巧妙的言語技巧。連這一點都設想的如此周到,我不禁感到佩服。

講給別人聽,進而使人接受。對我而言,可說是這場演講的終極目標。

平山先生的專業領域原是「中老年男性的人際關係」,而並非照護。他提及,由於在過去的研究中,成年女性與父母的關係是一個值得探討的極大的主題,但卻完全沒有任何研究是在探討成年後的中老年男性與父母的關係。加上針對「兒子與父母的關係」、「身為兒子的自己」都沒有相關的探討,於是對此感到興趣並開始展開研究的風潮起來了。此外,已屆中老年的兒子們,他們的雙親大多年屆高齡,探討由兒子負責照護的問題獲得更進一步的延伸。因此,他本人也提到這份研究不能當作「照護的問題」,而是以「男性確實會做出來的不好的事」為起始,進而衍生出由兒子負責照護的問題。以此作為有待解疑的「男性問題」而加以研究。

我將平山先生演講內容的概要整理如下。
這次的論點有3個。
①超速「照護的日本史」:我們所知的家族照護究竟經過什麼流程演變為現在的形態?以前如何?又因為什麼原因而形成目前的樣貌?

②在「由兒子負責照護」中所產生的問題:當男性的角色同時也是負責照護的兒子時,他在各種人際關係(夫妻關係、兄弟姐妹關係)中,經常容易做出來的事,在此時又會產生怎樣的問題?

③基於上述內容,希望各位在關於照護的問題上必須知道的幾點事項:
(1)超速「照護的日本史」
回顧歷史,確認某件事在歷史中如何變遷,真的是很重要的事。在這次平山先生的演講,我特別深有所感。畢竟人很難跳脫自身所處的環境去看待或思考事情,說實在的,我覺得很遺憾。結果就也只能以井蛙之見對事情做出判斷。然而,我們只需回顧歷史,就可能很快的連看世界的角度都會不同。單僅將「照護年老雙親」這件事回溯至江戶時代,就已徹底地顛覆我對「由兒子照護」的觀點。談現在的「由兒子照護」,平山先生首先以歷史的角度切入。

回顧日本歷史,由兒子照護父母這事一點都不稀奇。在江戶時代,在武士的家族「負責照料年紀大的雙親」是「男人的義務」。是忠孝的禮節,各諸侯似乎都設有「照護病理」的休假制度。當時就有比現在更完善的制度。照料年長的父母這事受重視的程度可以與諸侯的公務匹敵。在林子平(父兄訓)及貝原益軒(養生訓)的書,據說還提及由男性照護的經驗知識(※1)。真是了不起。…江戶時代就有「身為男人就必須要〜」(展現身為男人的風範)。原來,當時的男性是弱勢者,書裡連這一點也都清楚地顯示出來(笑)。

  另一方面,平民百姓則在家族事業的空擋,由閒暇者(家人和第三者)共同照料。當時能做到這一點,是因為當時職場與居住的地方都在一起,和現在不同。近代(譯注:1868年,明治期)以後,由於職場與居所不在同一個地方,因此演變成由少數共同生活在一起的人照料,進而變成「只由家人負責照料自己的家人」。加上嚴重的男女差異,於是首次出現「男人外出工作、女人操持家務」的形態。而且,由於戰後的經濟成長期增加了許多年長者,因此首度出現「由兒子的妻子照料父母」的事實。
「照護的問題」被放大檢視,是最近的事。原本老年人比例相當低的日本,竟意外的成為「高齡化落後國」,並在90年代後步入高齡化社會。日本之前之所以能締造高度的經濟成長,是因為當時尚未步入高齡化,老年福利還不需要花什麼錢。而且,照護的重擔僅落在長男的妻子人身上。所謂的「經濟成長」其實是經過這種社會結構所獲得…,而我到現在才知道。回顧歷史,長男的妻子,亦即由兒子的妻子負責照護雙親的歷史很短。說實話,由長男的妻子照料丈夫的雙親談不上是什麼「傳統的美德」。然而,愈來愈多兒子照護自己的父母是因為男性意識有所改變嗎?根據一份有關願意照護父母的男性特徵的調查顯示,未來打算照護父母的兒子中,20〜30歲的年輕人希望妻子是專業家庭主婦者居多。換言之,男性們預期的照護其實是根源於「妻子會幫忙做點什麼」的想法。這一點,完全表露無遺(※2)。現在的照護,已不被視為是社會或來自權威者賦予的「公務」,而男性們也不認為是「男性的義務」,反而是「理所當然的,丟給妻子去承擔吧」(這想法很令人生氣)。

(2)「兒子負責照護」在照護的場合所發生的問題
  緊接著,平山先生直搗男性論的核心。負責照護的兒子與其妻子。在這之中,是否存在著對等的夫妻關係?負責照護的兒子並非在妻子完全置之不理的情況下,單獨從事照護工作的。當丈夫的時間無法配合時,妻子會出面代為照料、問候或看顧,而照護所需的物品妻子也會協助補充。這種照護型態,當事人並未事先進行確認或做其妻意思的確認,身為兒子的男士們總大言不慚地說「不知從何時開始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妻子自動地從旁協助」、「我沒有拜託妻子」,而且「也沒強迫妻子一定要這麼做」。⋯⋯對於「是否想過希望妻子幫忙」,丈夫們的回答是「沒有,我不會讓妻子這麼做」、「妻子也因為需要照顧自己的父母而回娘家,沒辦法要求她再照顧自己的父母」,但是,事實真是這樣嗎?

當我們試著對調立場時,妻子們的回答和丈夫們會是一樣的嗎?不會,「不會這麼說!」我立馬會如此回答。在照護妻子雙親的候選名單中,丈夫甚至連一開始都不算在內。而丈夫之所以可以對妻子說「可以不用」照護自己的雙親,那是因為這句話隱含的弦外之音無非就是「你本來就應該這麼做」之故。平山先生接著窮追猛打。他表示,儘管到了現在,無論妻子們是否願意,她們都被自動地寫入照護公婆的候選名單中,而照護岳父母的候選名單中,丈夫一開始不曾被列入。因此,這種丈夫與妻子的關係,可以說是對等的嗎?

談到照護年老雙親這件事,拿親生兒子與其妻子相比較,聽說,若如此做,在海外是會引來一片噓聲的。「這沒辦法說什麼的。這不能拿來相比。哪裡是對等的?」而確實可以比較的,應該是親生女兒和親生兒子對父母的照護。在日本,身為媳婦,亦即丈夫的妻子照護公婆是有的(如此做理所當然),但是由女婿(妻子的丈夫)照護岳父母則幾乎是「零」。女婿對照護岳父母這事的預設值是「可以不用做」,而媳婦對照護公婆這件事的預設值則是「必須這麼做」。

  由媳婦照護公婆的數量雖說已減少,但是和親生兒子照護父母的比例仍舊沒什麼改變。而且,由其他不同親屬照護的比例儘管出現變化,唯獨由女婿照護岳父母的比例卻在近幾年沒有變化,「幾乎是零」的狀況持續。如此一來,在照護的立場上,丈夫與妻子很難說「彼此是對等的」。事實上,照護父母這種扭曲變形的狀況,正是導致日本在所有各種層面上的性別不平等與性別指數慘不忍睹之原因。

妻子協助身為兒子的丈夫照護公婆並非出於自願,只因為她們所處的環境賦給她們「媳婦必須應該要做」的壓力,而不得不為之。

  相對的,主要的照護者是兒子而從旁協助的妻子,真的只是「單純的協助」而已嗎?所謂的「照護」意指什麼?在這裡,我們對於「照護」肆意的想象將一一瓦解。照護所需的各種搭配與「照護」這事本身是不同的兩件事。

  日常生活活動(ADL:Activities of Daily Living ,一種自立生活的指標。意指日常生活所需最低限度的日常動作,包括「起居動作、轉身、移動、進食、更衣、排泄、洗澡、整理遺容」的動作)無法請其他人代勞的動作,但是,若自己無法為之而必須由旁人協助者稱之為「照護」。 「由兒子負責照護」就是說協助父母 ADL的,主要是兒子。但是,進行照護必須具備各種基礎。協助進食需有人準備食物、協助更衣需有人清洗衣物。而且,協助照護者本身生活的家事,當然需要有人打理。而當照護者是兒子時,若兒子已婚,這些事就幾乎是其妻一手包辦,可以說,照護的「基礎」有一部分是由妻子負擔的。換言之,妻子所做的事並非「僅單純協助」而是「在建立(為能)照護的基礎」,因此,是了不起的「照護」。然而,這也適用於「由女兒負責照護」的情況嗎?有哪個做女兒的,在除了ADL的協助以外,其他的事全交給丈夫去做的?在「由女兒負責照護」的情況下,不管是「照護的基礎」或「照護」本身,幾乎都由女兒一手攬下。在照護的場合,蠟燭兩頭燒的經常是女性。可以說,妻子的協助並非「僅」是「微不足道」的事,而是建立了「照護的基礎」,簡直是了不起的「照護」。

  另一方面,由已婚的「兒子負責照護」時又是怎麼回事?身為丈夫的兒子,需對妻子做的事情是什麼?丈夫照護的是親生父母,與妻子的立場是不一樣的。丈夫不要忘記妻子經常處於「媳婦就該照護公婆」這種壓力下,如果覺得妻子「可以不用做」,就應該清楚地轉達。如果希望妻子幫忙,就應該要密切地溝通,好好地談。因為,擅自以為妻子「會主動幫忙」的話,可能會招來妻子的反感。因為這等於踐踏了妻子的自尊心,妻子自然是會生氣,畢竟公婆並不想讓媳婦照護,為人妻者也並不想照護公婆。事實上,「照護」與「照護的基礎」是可以區分的。如果是協助建立「照護的基礎」,妻子也可以做到。信田SAYOKO(※3)說過「由已婚的兒子照護父母,可說是夫妻關係的總清算」,他指的就是這件事。以往夫妻關係的理想形態就在這時受到考驗。丈夫若未能察覺妻子說不出口的壓力,而自以為「都是我一個人一手包辦」,是大錯特錯的想法。如此缺乏溝通必導致夫妻關係的惡化,這一點,切記銘記在心。

至於負責照護的兒子與其兄弟姐妹的關係如何?調查顯示,在父母處於需要照護狀態時,女兒最感壓力的就是有男性手足這件事。女兒和兒子與年長的父母相處的方式不同。女兒會注意到父母正在衰老這件事,希望可以從旁協助並維持其生活;兒子不會注意到父母在衰老這事,只會希望以最低限度從旁協助,幫助其復原至無須協助的狀態,其與父母相處的方式就會不相同。從女兒的角度來看,由兒子照護父母就僅盡到最低限度的照護而已,其實「根本沒有好好地在照料」。但是,換一個角度想,無微不置的照護就是好的嗎?我們知道,就心理健康而言是不好的。因此,由兒子照護,也有利點。

  為什麼由兒子照護就會變成「最低限度的協助」?這是因為相較於女兒,兒子比較難接受人會隨年齡增長,無法也回不去原本狀態這種事。不是因為父母不想,也不是自己的方法不好,而是他們較難以接受隨年齡增長所產生的不可逆的變化。

  由兒子負責照護,當照護得很順利時,有可能因為在兒子自身未察覺之下有人從旁協助。但是,兒子往往自以為「是因為我的方法好,所以才順利」。我經歷過這種事。亦即如果是姊弟,那麼姐妹出面幫忙反而會惹得兄弟不高興。因此,有很多事姐妹都是私底下在悄悄地幫忙和協調。

至於所謂雙親「都好好的」,意指什麼?以這件事而言,父親和母親的狀況是不一樣的。周圍的人看待母親已經衰老的跡象是,當她變得不能再像以前那樣做家事和照顧家人時。衡量母親「以前可以,現在卻沒辦法」是以是否能做家事為標準。同樣的事,是否可以套用在父親身上?對於在需要照護前完全不做家事的父親來說,當然無法據此衡量。 所謂男人,亦即「一輩子都需要人協助」的人☆(真是說得太好了)。

晚年指的是退休後的生活,因此所需要的勞動幾乎就是做家事。母親如果突然做不來家事,很明顯的會被看出來,因此常會被周圍提醒「要好好地做啊,加油」。而容易被兒子嚴厲對待的,當然也是母親。到此為止談的是有關兒子與父母的關係,那麼,夫妻之間又如何?

當高齡者因失智症惡化,而讓照護者感覺「無法應付」時,父親與母親身又不一樣。在由配偶負責照護(老人照護老人)的情況下,當另一半罹患失智時,哪一方比較常受傷?答案是「負責照護妻子的先生」。這是「如何看待異性的暴力」看法各異所導致。(※4)對於因失智而無理取鬧的丈夫,妻子會害怕,所以當她察覺「自己實在應付不來」時,總會在情況變糟前向第三者求助。但是,當照護者是丈夫時,由於不知道害怕而小看妻子的力氣。做丈夫的因過於輕忽而企圖制服失去理智的妻子。他們心想,女流之輩力氣能大到哪裡,完全不把抓狂的妻子放在眼裡。而且,即使被妻子給打了也說不出口,所不會求助第三者。但是,這是丈夫的失算,他們忘了,自己可也是老爺爺,是會受傷的。請各位男性們務必記得這個事實。

  年長的女性容易被小看。我們總習慣的以為比起照護父親,照護母親「總是有辦法的」、「總要設法做點什麼」。事實上,在需照護的對象換成是父母親時,一樣會發生性別歧視與年齡歧視。年輕的兒子想為需要照護的母親做點什麼,但一旦真的做了,儘管不是故意,卻居然也會發生意外,例如失手殺了老母親這種悲劇。

  兒子比較容易責怪母親。對疏忽照顧或虐待年老的雙親並非「比較特別的」兒子,而是任何一個兒子都可能做的事。會虐待父母的兒子和不會虐待父母的兒子,其實其思考的面向都一樣。如果能客觀地了解男性對年邁雙親的衰老往往傾向於樂觀看待,但一旦事與願違,則容易發展出不同的方向,亦即其與後來的虐待會產生關聯,那麼,我們就會明白,男性會很「自然的就這麼做了」這件事,其實是可以用意志力去改變的。類似這種男女差異的研究成果,應如此思考才行。主要是為了讓發聲不幸發生前能懸崖勒馬。…我們必須從以往的男性應有的理想樣貌中學習,創造改變自己的契機,而不是一味的對男性的特性提出批判…,這是平山先生對女性們的鼓舞。

(3)關於照護,希望各位了解的事
  關於照護,希望各位了解的是,與人商量以及尋求幫助的意涵。請人代為給出答案並不是商量。找照護經理商量的意思是,請對方協助找出其他的照護選項。我們常說,男性經常很難主動找人商量,並開口說出「請幫我」,以致容易陷於孤立無援。但事實上,不易找人「商量」的反而是女性。因為男性不擅照護被視為「理所當然」,但女性若開口表示需要商量,就可能被認為「明明是女人卻不會做家事」、「連照顧都不會」⋯⋯。因被指責「連這個都不會」而受傷的以女性居多。而且就算由女性負責照護,也因為太過理所當然而很少受到關注,很難被看到。研究也証實,一旦開始投入照護,與周遭的人疏遠了的也以女性居多。男性一旦開始投入照護,則比較容易受周圍關心,女性卻難以被察覺。

  何謂「照護的責任」?獨自一人苦撐並不是責任。所謂「照護」是去協助需要「有所依靠才能存在」的生命。存活下來的關鍵是,必須分散或明確地釐清可依靠的對象有哪些。我們必須改變想法。獨自一人照護,表示照護者可依靠的其他對象有限,這會導致被照護者存活下來的可能性變低。不要讓被人認為可依靠的對象只限於自己,要釐清這一點,才容易達成照護的責任與目的。如果因你分散工作,讓不同的人照護而遭到譴責,那麼,身為照護者的你,可以正大光明地說「我必須讓受照護者活下去。這一點,很重要(因為我有很強的責任感),所以,我不需要一個人全部扛下所有的事」。

  具體上,要如何才能找到人支援?請人幫忙很重要的是要具體地拜託對方。例如,需要其介入到何種程度、對方需以何種方式看顧,都必須具體地告知,這一點很重要。

  「照護的問題」並不僅限於「照護」。這個問題是從夫妻關係、兄弟姐妹關係當中衍生的。「照護」的準備並非單純地學習有關照護的具體經驗知識,不限於學習「男性確實是這樣」、「男性往往會做的事」⋯⋯,而是必須從有關「因為是男性」、「因為是女性」的研究成果的角度去思考(模擬)自我的可能性(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機率並非為零),是更重要的「照護的準備」工作。隨後,改變對「照護的責任」的想法,進而分散負責照護的人(拜託其他人幫忙)。如此一來,難解的照護家人的門檻勢必降低。

  過去的疑問,「為何由兒子負責照護,就會發生比較特別的事?」對我而言,也一樣是疑問。但是,在這場演講後,這個疑問已被徹底地解開。透過照護所見的,「男性,確實會發生這些」、「女性,確實會發生這些」,就能將男性的特性敏銳又精準地切割出來,而這與平山先生的研究主題恰好相對應。而且,成果也成了我們的福音。這項成果,並非單僅被收進書櫃某個角落而已,而是「讓我們活得更美好的實用書」。

  時代的制約、身處的環境、性別的束縛…,我們已習慣於無視這些問題而活。當身體和體力…,全都走下坡,備感「辛苦」之際,等著我們的則是父母或另一半的照護。但幸運的,許多有關性別與照護的真知灼見也出現了。我們已不再是井底之蛙。

  各種「非這樣做不可」的事,現在已開始瓦解。真誠地傾聽自己的經驗和不協調的感覺、內心的疑問,都已做出研究成果。讓這些研究成果成為支持我們的力量,希望能藉此渡過辛苦的照護階段,得以軟著陸…。這場演講,讓我懷抱著這樣的希望,聽得「十分過癮」。感謝平山先生的演講。

※1 柳谷慶子,2011,『江戸時代の老いと看取り(『江戶時代的年老與看顧』(暫譯))』山川出版社.
※2 中西素子,2009,『若者の介護意識:親子関係とジェンダー不均衡(『年輕人的照護意識:親子關係與性別的不均衡』(暫譯)勁草書房.
※3 信濃毎日新聞,2014,7月20日号『迫りくる「息子介護」の時代(『直逼而來的「兒子負責照護」的時代』)(暫譯)』書評
※4 Calasanti, Toni M., 2006, Gender and old age: Lessons from spousal care work. In Age matters: Realigning feminist thinking (pp. 269-294), edited by Toni M. Calasanti and Kathleen F. Slevin. New York, USA: Routledge.
平山 亮,2017,『介護する息子たち(『負責照護的兒子們』(暫譯))』勁草書房.(本篇報告之刊載事先徵得平山先生之同意)

翻訳:張媖玲(慈濟大学日本語学科卒業、専業通訳・翻訳)(慈濟大學日文系畢業、專業口譯、翻譯)
監修:姚巧梅(フリーライター)(自由作家)